星光森林

【佐樱】あの頃の花(十六)

//开始胡说八道了(doge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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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在做什么。

    佐助漫无目的地走在林间。

    这是在逃避什么。

    他咬一下后槽牙,深深吸了口气。

    开什么玩笑。宇智波佐助从没害怕过什么,从没退缩过什么,他从来就不是知难而退的人。

    他只是现在不想回去那个山洞而已,只是不想看见谁,只是不想听到什么理由,这并不在是逃避。

    ……可恶。

    他觉得不管春野樱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可以泰然处之。他一向如此,甚至也曾格外激烈决绝地伤害过。在那些对他说了十次百次千次万次的表白面前,他可以做到心怀感激但婉言谢绝。他珍视他们之间的羁绊,但也明白如今的他尚无法做出回应。

    他曾经这么觉得。

    那么是什么时候开始起了变化呢?离别的时候?重逢的时候?旅途中匆匆赶回想帮她处理麻烦却发现并无此必要的时候?

    还是他意识到,春野樱,终有一日也会死去的时候。

    他停下脚步。

    春野樱会死吗。樱会死吗。

    他想了又想,不得不再度确认他完全无法去考虑这种假设,单单是起个念想的头,就能让大脑思绪瞬间停止。

    这种可能性不可能存在于他的未来。

    你看,只要稍微静下心来闭上眼睛,就会看见纤长手臂柔软发梢,翡翠样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挑,她还在带着惊喜,清脆响亮地叫着“佐助君”。

    所有的这一切都仿佛可以永存一般清晰可见,又怎么可能会化为乌有归于虚无。

    不可能的。

    他坚信这只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并非逃避……更不可能是恐惧。

    “……可恶。”宇智波佐助最终还是赌气一样捏了捏拳头,调转方向准备回营地,却又突然停下。

    “……这种时候出现并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他皱着眉头,“我现在的心情并不能算好。”

    悉悉索索从阴影中显露出来的正是这几天没有再纠缠他们的刺客。人数较之前没有什么变化,但明显多了个带头的。说是刺客已经不太合适,在领头人的指挥下,一群人光明正大地形成合围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势在必得。

    “其实目标不是你。”那人的面具掩着脸,说话听起来不是很清晰,“但总觉得你的身上也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不如一起回收了吧。”

    “……回收?”原本眉毛都懒得动一下的佐助敏锐捕捉到了关键词,“和谁一起?”

    敌人挥挥手,队形开始变幻,看起来是个杀阵的模样:“……当然是与样品和解药一起了。看起来已经起作用了不是吗?希望能有令人满意的结果……”

    “……我有个熟人,平时大概比你还啰嗦,也喜欢对着敌人喋喋不休。”宇智波佐助有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打断对方的高谈阔论,“不过他能这样做,仰仗的是他足够强大……但你好像不是。”

    他单手慢慢抽出草薙,在手上翻转一下。锋利的刀刃在转动间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地鸣响。

    “你的这种说法让我有些不爽。”巨大的黑色火焰拔地而起,令人绝望的查克拉从眼前人身上铺天盖地地碾压过来。黑衣人往后退了半步,却发现原本包围着对方的部下只在一瞬间就被黑火吞噬,连惨叫都没能发出来一声。而他身后满是那些不祥的火焰,他连逃跑都做不到。

    “样品?解药?……那都是什么?不妨说说清楚吧。”

    “刚才就告诉你了,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佐助抬起头来,右眼中显出鲜红的颜色,表情平静地如是说。

    ——实力相差实在太过巨大。这大概是黑衣人能够想到的最后一个念头,而他连后悔都来不及。

    纷争起于一瞬,又仿佛止于一瞬。宇智波佐助眼中的六芒星疯狂转动,视觉极大的提升也带动了五感的敏锐。他清楚地看见了林间飞鸟振翅,也听见了风声虫鸣。

    远处有人向他急急奔来,他清楚看见了那人脸上紧张表情和微微汗湿的额角,也听见了有人急急切切呼唤他的名字,那声音依旧清脆清脆响亮,却不见欣喜。

    她跌跌撞往他的方向前行,而他只来得及在微微惊讶之下狼狈灭掉仍在熊熊燃烧的天照之火。

    那双莹绿色的眼睛里丝毫映不出其他事物也混杂着太多他看不明白的情绪,唯一能够确认的是某种坚定。他想起那天她在孤儿院问他问题时也是这样的眼神,也是一样过度的紧张和坚定。

    她在问,你喜欢我吗,佐助君。

    宇智波佐助喜欢春野樱吗。

    这答案依旧无从知晓,但是此刻宇智波佐助明白了,对于被春野樱这个姑娘喜欢着的这件事,让他从内心最深处感到安稳和欣喜。

    她有多喜欢他,他就有多欣喜。

    欣喜到忐忑不安,欣喜到茫然不知所措,欣喜到难以抑制的恐惧和逃避。

    欣喜到心脏都在微微抽痛。

    可是他的身旁刚刚才遍布黑火,让他人挫骨扬灰。

    春野樱。

    宇智波佐助。

    粘稠黑红的血沿着草薙缓缓滴下,渗入到脚下的土地,明明没有多少分量,却一滴又一滴仿佛无穷无尽。

    佐助慢慢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满眼的猩红已经尽数退去。他知道他血一样的眼瞳里此刻映不出丝毫温情,可是他现在真的非常需要向着对面尽量摆出柔和平静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你来做什么。”

    春野樱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腿上伤处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比清醒,却也让她片片冷汗湿了背心。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可又觉得必须要说出口。就像她不管不顾一切后果也要跌跌撞撞出来寻他一样,好像她如果不说些什么,就再也留不住。

    佐助没有等她回答,眼前人晃晃悠悠显然已经连站立都困难。宽大的斗篷从天而降,春野樱的不安一瞬间全被劈头盖脸包裹在带着体温的黑色衣物里面。宇智波佐助的手按在她的背心,汗水浸湿衣物的潮气沿着他的手掌传了过来,本就略高的体温更让人觉得烫手。春野樱双手轻轻揪着他胸前的衣服,结结巴巴地叫着:“佐……佐助君!”

    她的手指又捏的紧了些,好像如果她稍有松懈,就再也抓不住。

    佐助低下头去,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他手心按着的地方能够清楚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樱。”宇智波佐助的声音小到几近不可闻,“……回去吧。”

    采药回来的村上发现两个人都不见了,正在岩洞里急得团团转,看见佐助带着樱回来,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是没松多久心就又悬起来了。

    春野樱显然是因为刚才的莽撞耗费了过多的能量,才回来没多久便体力不支晕厥了过去。他有点焦急,靠近了些想要伸手去探查,可犹豫了片刻还是收回了手,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

    宇智波佐助充耳不闻,安静地让失去知觉的春野樱靠在他怀里。

    他又一次想着自己的事情,想了很久。

    他知道再艰难的假设也要去做,再难以面对的可能性也要去想。命运不曾放过任何一个人,更不会因为他不去做,不去想,就因此而善待谁。

    ——怀里的这个人终有一日也会消失吧,也许会在自己看不见,也不知晓的地方死去,不复存在于这个世界。从此他便再也伸手抓不住这个轻飘飘的姑娘。

    他将再也看不见她的纤长手臂柔软发梢,看不见她翡翠样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挑的样子,也听不见她带着惊喜,清脆响亮地叫着他的名字。心中那股忐忑那份茫然陡然间便转化成了巨大的空洞。

    这份感觉似曾相识,几乎让他想起了他人生中最为无力和痛苦的那个夜晚。而他在这份悲痛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一如当年那个六岁的孩童。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他的立场和理由都薄弱得不堪一击。他曾经离开过,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肆虐疯长,变成她看不懂也无法接近的模样,毁灭过也伤害过。即便现在回来了,可仿佛岁月的隔阂仍然无法消除,他依旧有别人无法理解和触碰的地方。

    只有一点不同,他觉得他现在可能略微体会到了春野樱当年的心情——在那些他生死不明的日子里,她也许也辗转煎熬,一如此刻的他。

    自作自受吗。他自嘲地笑一下,手臂收紧了些。

    昏迷中的樱难受地哼了两声,佐助慢慢低下头去,额头贴着她的。滚烫的体温传了过来让他略微松了口气。

    正是这灼热的温度提醒着她,怀里的人仍然活着,他的世界依旧充盈着真实,无需假设。

    “……别死啊。”

    他小心翼翼,如此祈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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