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森林

【佐樱】あの頃の花(十三)

因为写的实在太慢,直接连续更新好了

不再按原计划留空,并且要向各位道歉

这几天正跟疯了一样写稿每天四点睡

应该来得及吧……

前情提要请戳这里

  

      

      明确了保护对象之后几人的路程一下子省心了很多,一切行动只要以四方院茉理为中心就可以了,安全起见小姑娘的阵营转到了佐助附近。其本人显然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得意洋洋的样子很是让樱磨了几回后槽牙。不过即便如此她偶尔也还是会嫌弃帅哥,比如吃饭的时候。

      “佐助吃东西太严肃了。”还在发着烧的茉理看上去有点恹恹,但是依旧如同松鼠一般努力啃着手中的糕饼,“本来干粮就难吃,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就饱了。”

      “所以你就来找我吗。”小胖子有点嫌弃地伸手擦掉她脸上沾着的食物残渣,“应该感谢你还有不嫌弃我时候是不是啊。”

      “没办法,看着你比较有食欲。而且有饭后点心。”吃完了干粮她拍拍手,然后伸向村上,“拿来。”

      村上沮丧地打开包裹把大福递过去:“这么能吃怎么看你都不像是在生病的样子啊!”

      “我这是在替你分忧解难,你要感恩戴德才是。”茉理不理会,撕开甜食包装,“不是我说,你这几天明显又胖了一圈,脸都变形了。少吃点甜的。”

      蹲在不远处的樱抬头看看这两个无可救药的人,然后一脸平静地低下头继续看地图:“世界和平。看起来不用管。”

      佐助倒是停顿了一下:“……真的看起来有这么难吃?”

      “你在意的是这个?!”

      “……不是……算了。”他干咳一声继续在地图上划拉,“现在已经是雷之国的边境,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再有两天就可以进入云隐村的势力范围了……”

      樱纠结了半天,才略有忧心地回答:“雷影……要不要紧?要不然我们稍微绕一下道……?”

      “不用。”佐助看她一眼,然后收起地图,“如果连这点事情都无法面对,那我这些年的旅程岂不是毫无意义了。”

      “也是呢,是我多事了啊哈哈……”

      “而且最重要的,云隐村是除去目标的胧隐村之外,最接近北方的忍村。两国接壤,在那边打探一下,或许对这次的任务有好处。”

      “虽然得到解决方法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他抬头看了一眼又开始咳嗽的茉理,村上正慌慌张张过去查看,“我相信至少会有一些记载在,多少对你会也有些启发吧……”

      “佐助君这么相信我一定会有办法吗。”

      春野樱抱着膝盖看着身边的人,笑意浅浅。

      “做不到吗?”

      “我会尽力。”

      “那就够了。”佐助站起来,“就像我之前说的,如果连你也束手无策,我不觉得其他人会有什么办法。”

      “仅此而已的事情罢了。”

      箭矢破空的声音打破了休憩的宁静。仿佛是知道他们即将接近大国庇佑,这几日的干扰越发频繁起来。不仅如此,很可能是对方终于等到了增援,近几日的对敌已经不能称之为轻松了,武器和手段都多了起来,甚至有一次还用上了毒烟,只幸亏春野樱反应迅速调出了解毒药。

      一切本着保护四方院茉理这个原则,宇智波佐助左眼漩涡中勾玉浮现,瞬息之间他就已经和村上交换了位置。拿着大福的小胖子懵着一张脸看着陡然出现在眼前的樱:“呃……又来?”他忿忿地咽下嘴里的甜点,“用天手力交换位置人会很晕的啊!瞬身术不好吗!有本事耍帅那就连我也一起保护啊!”

      佐助懒得理他,抱起茉理迅速与他们拉开距离。所有的攻击冲着他去就可以了,他有自信能够将其一丝不落全部挡下,但是却没有十成的把握不会殃及池鱼。所以只要远离纷争中心,其他人就是安全的。

      就应该是安全的。

      另外两个人也没想到为什么今天的攻击并没有按照套路出牌。

      还在抱怨的小胖子背后陡然出现一个蒙着面的黑影,樱眼疾手快一脚将他踢到旁边旋即迎了上去。村上在地上滚了一圈激起土石沙砾,樱摆好架势眼睛转瞬不眨地盯着敌人。对方用的是长刀,这对于擅长近身却几乎不动兵刃的春野樱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敌手,而且从身手来看也绝对不是之前那些三脚猫可以比较的。

      樱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一边闪躲着对方攻击一边飞快地分析现在的情况。

      对方的体术并不如她,只是占了兵器的便宜,一时半会儿在自己这里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她十分介意分出这样一个强战力来阻击她和村上的用意。

      难道之前的分析有误,最终的目标还是自己?不,不对,不管怎么看都是茉理那边的危机比较深重。那究竟是有什么样的理由非要单枪匹马来这里堵着自己呢。

      难道我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所需要的吗?

      细节仍未想通就又是几个来回的攻防,她侧身避开一刀劈砍,顺势矮下身子,右脚贴地回旋扫出,敌人猛然跳起向后腾跃几下复又攻了上来。樱的重心还未起复,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砍到。

      “部长!!!”村上大惊失色就想冲过来,却看见对方刀下白烟骤起,刀刃紧紧卡在一截凭空出现的木桩上。

      “替身术这个技能是我十岁时学会的,真的非常基本,不过也非常好用。”白烟散开的时候微弓着腰背的樱再次出现在敌人眼前。她左脚死死踩着对方未来得及摆脱困境的刀刃,右手握拳,猛力挥出。

      拳风凛冽,知道她攻击强度的村上默默为对方点了根蜡。

      不过樱自己倒是控制了点力度,虽然一口气也打飞好几米,但总不至于一拳丧命。饶是如此对方也显然没料到仅仅一拳能有如此大的威力,面罩上口鼻部分有鲜血洇出,布料的颜色都深了几分。樱走过去,看着他拉下面罩,仿佛像是要咳嗽一样张开了嘴。

      乌青的嘴唇张开,显现出的却是改造过的器官。那人嘴里没有舌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洞洞的发射口。樱猝不及防,慌忙拧身想要躲闪,却没想到对方把脑袋偏了点方向,一声闷哼过后无数银光向着村上吉的方向飞驰而去。

      “……搞什么啊!!!”对于对方这种不按剧本走的行为樱近乎抓狂,但是也根本没什么时间考虑对策,只能祈求自己瞬身术要比这些银针来得快了。

      事实上确实是春野樱要稍微快一些的,只是也没能快太多。小胖子在短短几个回合之中被第二次一脚踹开,这次滚动的动静比上次还大。可是他翻滚爬起之后却不敢抱怨,赶紧往回扑。

      敌人一击不中也无心恋战,很快有人接应将伤者拖出战场,樱坐在地上并没有去追,村上连滚带爬地跑回她身边,佐助似乎也料理完毕他那边的情形,发现这边情形不对带着茉理迅速靠了过来。

      樱坐在那里,神色看上去非常平稳,只在看见佐助的时候略微瑟缩了一下。

      “不,不严重,只是一根针罢了。”她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解,宇智波佐助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她,她的声音在这种注视下变得越来越小,最终变成蚊子哼哼,“我躲过了大部分……”

      从看见她坐在地上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些焦躁不安,走近发现她周身并不见什么血迹,正准备松口气却听见她说,针。

      忍者用的武器都有其目的。刀剑可以砍刺,苦无可以用作匕首,手里剑飞行轨迹莫测还可以插在地上用作铁蒺藜……唯独针,太过少见。白用过的飞针姑且不论,这种牛毛一般的银针几乎不具有任何杀伤性,它的用途也只被用做一种。

      佐助的手隐藏在都碰下面捏成拳头紧了又松,开口几次也没能发出声音,战斗中的他心思缜密清楚,走一步可以望十步,可这种时候他却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只能发呆一样看着对方。

      “……毒吗?!”村上的脸色同样在听到樱被银针击中的时候变得煞白,然而不同的是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把忧心说出了口。

      樱小心翼翼看一眼表情依旧不见任何波澜的佐助,猜不透对方的想法让她更加心生忐忑。可是需要面对的事实依旧无法逃避,仿佛已经可以预见自己将如何被对方数落得满头包了,她有点放弃似地承认:“……恩……那个……难免……针嘛……啊哈哈哈……”

      说出口就知道完蛋了,因为周气压陡降,空气中几乎都能具现出冰碴子,又冷又缺氧的环境简直让她没办法呼吸。

      救命。樱在努力稳定着面部表情却在心中汗如出浆捂脸尖叫。好可怕,生气的佐助君好可怕。

      打破这种谜一样尴尬的人是四方院茉理。烧得有点晕的小姑娘在听到樱也许中了毒的一刻就瞪大了眼睛,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她做了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猛地拔出村上忍具包里插着的苦无,一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喷涌而出。

      没能拦住他的村上大惊失色,亡羊补牢般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锋锐,另一只手避开伤口紧紧捏住她的手腕,厉声呵斥:“你这是在做什么!”

      “毒……”

      “你的血没有用!”

      “可是妈妈说……”

      “没有用!”一向软绵绵懒洋洋的小胖子此刻声音判若两人一般地强硬,“你不要胡闹!”

      樱觉得有点好笑:“没关系的茉理。不过是毒而已,尽快处理是不会有什么事的,不需要这些巫祝之术。”

      四方院茉理看起来还想争辩,但是被村上吉无情镇压拖过去缠绷带。樱伸手过去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抚,低头准备处理自己的伤势。

      射中她的银针很细,细小到几乎看不见伤口,只在右小腿腿腹的地方有个不太显眼的红点。她皱眉看了片刻,挥挥手叫来助手:“村上你得来帮个忙。”

      “针射的地方有点不太好。”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嘟囔:“太深了,而且十分靠近查克拉经脉,必须要先用手术取出来……但是毒素也要尽快处理。我只有两只手,没办法一边止血一边用细患抽出术,所以你……”

      “我,我……”村上一愣,然后频频摇头,“我的细患抽出术本来就一般,可是在这种靠近经脉的地方又是不能有任何失误的……我,我怕我做不来。”

      樱以“要你何用”的眼神看了他片刻。

      “看我也没用啊部长。”村上沮丧得快哭出来,“但是我真的没有把握……对不起”

      “你说的也对,那算了。”樱只能放弃,“……我自己来吧。”

      说来简单,谈何容易。细患抽出术虽然能将毒物以最快速度从身体中去除,但其副作用也非常明显——这个术为了万无一失的疗效,并不能使用麻醉,但因为几乎是从细胞层面剥离毒素,过于深入地干涉身体机能会导致被施术的人陷入巨大的痛楚。当年给沙隐勘九郎治疗的时候,就算他本人已经昏迷不醒,因疼痛而导致的痉挛依旧需要好几个人压住他的手脚,手术才进行得下去。

      但偏偏细患抽出时,施术人的手法需要保证绝对稳定细腻,现在这种靠近经脉的棘手情况,更需要如此——自己真的稳得住吗。

      所以春野樱右手凝出的查克拉手术刀比划了半天始终无法下手,只能叹口气向扎在一边半天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的大黒柱求助:“那,那个,佐助君能不能来帮个忙……”

      仿佛被突然叫醒的佐助晃了一晃回过神来:“……什么。”

      “就是,能不能在背后撑着我一下……”樱干笑几声,“我接下来要保证自己一动不动,但是现在这样可能不太行。”

      佐助没再接话,只是默默坐到她身后。温热有力的手掌放上她的右肩,然后握了握。

      樱的小心脏因为这掌心温度很是扑通扑通跳了几下,觉得这一针说不定挨得挺值。结果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她的预期。

      捏着她肩膀的手仿佛只是试试手感随即又松开,然后有一只手臂绕到了她胸前,猛地将她向后一揽。

      背后突然传来的温度和宽厚触感几乎让她血压飙升心脏即刻化为烟花,更不要提耳边拂过那些若有若无的呼吸气息。

      “那,那个……佐,佐佐,佐助……君……”意识到自己正扎扎实实被某人抱在怀里的时候春野樱觉得自己分分钟就要爆炸,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这是……”

      “不是要一动不动么。一只手掌握不好平衡。”

      “话、话虽如此!”樱觉得全身的气血都在往脸上涌,时刻做好昏厥准备。

      “不要磨蹭了。”佐助的声音听起来倒是依旧冷静。他低头瞟一眼怀里哆哆嗦嗦的粉毛,发丝间隙中露出的耳廓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把樱又往怀里压了压,两具身躯之间几乎毫无间隙,“这样最稳定。快点动手。”

      春野樱闭着眼睛强行让自己无视耳边传来的低沉声音,迅速背了两遍忍者守则全文用来来冷静心神,心率降下来点之后试探着往后靠了靠,确实稳若泰山。

      好吧,的确不能耽搁了。

      深呼吸,然后屏住气息,右手指尖重新凝出锋利的手术刀形状,没有任何犹豫划向伤处。刀刃压着的皮肤在微小形变之后就应声裂开,血液争先恐后沿着刀片划过的痕迹涌了出来。宇智波佐助目不转睛地看着樱手下的每一个动作。写轮眼无与伦比的视力让他把每个细节都看得分明,甚至他有种这等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已经进化到了听觉的错觉,不然无法解释他似乎都听得到春野樱浑身血液流淌的声音。

      奔涌翻滚,合着她如鼓心跳却敲击着他的耳膜。

      他看着村上手脚麻利迅速止住血,樱的指尖查克拉随即变化成细小线缕的模样从切开的刀口探了进去。怀中的身躯在微微颤抖,但依旧一声不吭。

      好痛。

      查克拉凝成的细线一点一点把牛毛一般的银针从血肉里面拽了出来,全部拔出体外的时候他清楚听见樱的喉咙里隐忍至极地呜咽了一声。

      好痛。

      取出银针,凝出更多的线缕,春野樱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摒住。那些查克拉凝结出的实体在她经纬脉络中游走,一点点推进和寻觅,把每一个不速之客抓住并驱逐。汗水很快渗出,不消片刻便浸润了她的鬓角,沿着下颌弧度滑落滴下,砸到他的手臂之上。他低头专注看着那滴汗水迅速洇开在织物纤维之间,转瞬消失不见。

      好痛。

      宇智波佐助对于医疗忍术几乎一窍不通,他看不明白也不想看明白那些繁复的手势和咒文,此刻那些在血肉之中翻腾搅弄的东西让他觉得莫名不适——虽然那些鲜血和疼痛应该是他早就无比熟悉的东西。

      那是为什么依旧会如此难以忍受。

      他不再看着樱的动作了,慢慢低下头去,额头靠在了她的肩膀。春野樱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精细的手术操作之上,完全没有闲暇去理会他在做什么,所以他才能在对方完全安静不聒噪也不紧张的情形下做出这样有点逾矩的动作。

      他看见她濡湿的脖颈和蒸腾而出的汗水。

      他听见她汗毛倒竖皮肤紧绷和牙关之中咯吱作响的声音。

      他收紧手腕,怀中身躯传来的每一分颤抖都无比清晰。

      真的好痛。

      可是你为什么不哭呢。他闭上眼睛,听着耳边依旧沸腾不息的血液声音,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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